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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jojo?”林曦僵住动作,仔细聆听他的自言自语,过了一会终于恍然:“……你害怕我因为你……硬了,就像当年鬼屋那件事以后那样赶你走吗,jojo?”</p>
  “不要,不要赶我走,不要不理我,对不起小林子……呕!”</p>
  林曦抿紧嘴,他满心困惑,不知所措:那件事情过去大半年,他早已刻意忘却和释怀……当初鬼屋那件事是jojo刚变人不久身上还有猫性,再加上被关公像影响……jojo当时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,即使被他赶走、辱骂、冷战,也始终是懵懵懂懂、“厚颜无耻”,满嘴“小林子是我的我就是可以抱抱亲亲”……怎么现在突然?</p>
  现在突然?啊!</p>
  林曦恍然大悟:是啊,当初现在的差别在于,那时候的jojo像猫多过人,而现在的jojo向人多过猫。对于猫来说,欲望是天经地义的事,伦理道德只是概念;而对于人来说,唐突欲望是无力的,伦理道德是束缚在身上的锁链,做错事后会愧疚、会自我厌弃,面对自己在乎的人,会害怕被拒绝、害怕被抛弃……</p>
  他的特殊经历让他春天接收的惩罚在秋天才伸展威力,彼时林曦受伤的表情、难以隐藏的恐惧、发泄情绪的唾弃、自我保护的拒绝、温柔包容的让步,化成挂满倒刺的长鞭,狠狠鞭挞在jojo身上,让他痛、让他怕,让他在终于习得人类的道德后,立刻被自身的道德感彻底惩罚!</p>
  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</p>
  “对不起……我不想的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jojo还在道歉,情绪近乎崩溃,他忍不住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哭泣,“我都做过什么……我明明不想再这样的……我不想被抛弃……”</p>
  他正式为他刚变成人时的“年少无知”付出代价。</p>
  而当初的“受害者”林曦却并没有觉得痛快,正相反,在jojo哭出声的同时,林曦也忍不住哭了。</p>
  他一边哭一边抓住jojo的手将他拉近自己,张开双臂拥抱对方。他不断摩挲jojo的后背和头发,亲吻他的鬓角和耳朵,一遍又一遍说:“jojo不怕,我原谅你了,早就原谅你了……不要怕,硬了跟强迫别人是两回事,有欲望不要紧,不是恶心的事,不要讨厌自己……我在这里呢,不会不要你,再也不会赶你走了……再也不会赶你走了……小林子在这里呀,在这里呢。”</p>
  jojo的干呕终于缓解了,他像抱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抱住林曦。</p>
  林曦也紧紧的回抱。</p>
  此时此刻,饱受折磨的不仅是jojo,还有林曦。他们俩紧紧地拥抱着彼此,像是两棵彼此纠缠、彼此支撑的藤蔓……</p>
  待两个人的情绪都平复下来,晨光已经从窗外透了进来。</p>
  jojo松开因为拥抱而有些僵硬的手,首次害羞又尴尬地低头:“抱歉,突然就……”</p>
  “没事。”林曦也捶捶自己胳膊,“那件事之后,咱俩冷战还没结束就进了剧组……鬼屋那件事相当于被粉饰过去,从来没有被彻底解决掉。在剧组这半年发生了那么多事,你又要学拍戏又要学做人,住宾馆虽然也跟我亲近,却没法像待在家里一样彻底放松……昨天这不是回家了吗?”</p>
  “嗯……”jojo体贴地伸手给林曦捏捏肩膀,“昨晚你辛苦了。”</p>
  林曦笑:“没什么啦,那件事对咱俩都是心结,现在彻底打开了。其实昨天闹的时候我就想说,你不愿意让我笑话你,就是有了羞耻心……像现在这样会害羞,还挺可爱的。”</p>
  jojo抬眸看着他笑:“你是暗示我以后走禁欲娇羞路线?”</p>
  “什么跟什么呀。”林曦想象一下小媳妇一样的jojo,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,“少作妖啊你,保持现状就不错。”</p>
  “那么说你喜欢我的坦率?”jojo笑得像个小太阳,勾得林曦耳根发烫,他凑近小声说,“小林子,我想我爱你,想跟你做羞羞的事情那种爱。”</p>
  “嘶!”林曦倒抽一口凉气,一把推开jojo的俊脸,连滚带爬地逃走了——怎么办,懂得了羞耻的jojo比以前更不要脸了!</p>
  两个人各自洗漱,然后到楼下吃早餐。</p>
  吃着豆浆油条,他们商量着如何拿到葡萄架下埋着的日记箱子。毕竟这箱子属于赵爷爷,又埋在院子里,要挖,怎么都得跟赵爷爷和物业的人协调好……</p>
  吃过早饭,两个人买了点水果去到医院。</p>
  去的路上,林曦编了一套说辞:他想在原本葡萄架的地方种点花,想翻翻土,昨天听说赵爷爷把一个箱子埋在地里,就来问问要不要帮他把那个箱子挖出来保存到某处。</p>
  赵爷爷的气色看着比昨天好了很多,听两个年轻人问那箱日记,大手一挥:“都是废纸,你们卖掉或者丢掉就行。”</p>
  林曦和jojo交换了一下眼色,后者直接问道:“其实我们对刘奶奶日记的内容还挺好奇的,如果挖出来的话,能不能打开看看。”</p>
  “打开?打不开的。”赵爷爷摇头,“那个箱子上挂着个密码锁……你们要是真的想看,可能还得想办法把那个箱子撬开。”</p>
  获得了赵爷爷的允许,又跟物业打了个招呼,当天中午,两人就拿着工具把箱子挖了出来。</p>
  这箱子不是很大,长100厘米,宽和高都是80厘米左右,木制。掂量一下,有点重量,想来赵爷爷那天自己抱着这箱子下楼也挺吃力。箱子盖上有个锁扣,上面挂着一个四位小密码锁。</p>
  “就这?我还以为会有多高端……”jojo吐槽道,“一共一万种解法,试上几个小时不就得了?”</p>
  “哪有那么复杂……”林曦则说,“我感觉密码就是1104。”</p>
  “看你的感觉准不准吧。”jojo笑,拨动密码盘,1104,轻轻一拽。</p>
  “咔哒”一声,密码锁开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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